纽约艺术市场线下消费强势复苏，国内静待何时？

持续两年多的新冠疫情虽然还未结束，但纽约的艺术博览会已经不断回归线下：弗里兹艺术博览会（FriezeArt Fair）、欧洲艺术和古董博览会（TEFAF）、新艺术经销商联盟（NADA）、独立艺术展（Independent）、未来艺术展（Future Fair）先后在纽约开幕。同时，佳士得、苏富比、富艺斯等春季拍卖会扎堆进行；1-54 New York、VOLTA New York等也将随后而至。似乎，纽约艺术界已完全接受了与流行性病毒共存的事实。

弗里兹艺术博览会现场 摄影：梁愫心

TEFAF博览会主席希德·范·塞格伦在现场也向本刊驻纽约记者表达了激动的心情：“我们经历了如此多的延期和等待，真的很高兴现在能够实现重回线下这一目标。经过两年多的疫情影响，大家都渴望展会和艺术市场的复苏，相信藏家们会分享和我一样的艺术热情。”

事实证明，回归线下的展会激发了许久未面对面交流的画廊主与藏家强烈的购买兴趣。纽约艺术市场复苏的脚步在加快。

弗里兹艺术博览会现场人流涌动 摄影：梁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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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下市场购买力旺盛

尽管纽约的确诊病例数量仍不断上升，但公众对艺博会的热情并没有受到影响。时隔2年再举办的TEFAF纽约，在开幕首日就吸引了相当火爆的观展人群，来自美国、欧洲各地的藏家、美术馆及艺术机构的代表、艺评家等纷纷前来打卡；大家对弗里兹艺术博览会也报以同样的热情，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格兰·洛瑞、梅拉·卢贝尔和唐·卢贝尔夫妇等一众艺术名流也来到了现场。

TEFAF纽约展览现场

“这两个月将会是非常忙碌的一段时间。”TEFAF博览会主席范·塞格伦先生说：“考虑到画廊和藏家忙碌的行程安排所带来的挑战，这样大规模的突然复苏，其实对于艺博会来说不是一个最理想的状态。”

尽管如此，也挡不住展会现场的购买兴趣和购买力，“预定、销售和协商都非常火热，一些世界上知名的博物馆在最初几天里就给很多作品贴上了销售红点。”TEFAF博览会主席范·塞格伦先生表示。

TEFAF纽约展览现场

比如TEFAF博览会上，Massimo De Carlo画廊代理的洛杉矶艺术家 Aaron Garber-Maikovska，作品价格都在4万—9万美元之间，整个展位在展会的第一个小时就售罄；Perrotin画廊在此次展会上与挪威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Anna-Eva Bergman首次合作，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两家机构买家以 25万—50万美元的价格购买了Bergman的作品等。弗里兹艺术博览会中，豪瑟沃斯画廊、卓纳画廊、斯蒂芬·弗里德曼画廊、佩斯画廊、贝浩登等多家画廊在预展首日就有收获，不少作品被美国博物馆等机构收购。虽然截稿前，暂未获得官方最后公布的销售数据，但从半数以上的画廊反馈的信息中可知，市场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据今年3月巴塞尔艺术展和瑞银集团（瑞银)共同发布的2022年《艺术市场报告》，2021年只有29%的销售是在艺博会上完成的（而2019年的销售比例为43%）；报告中还指出，美国是全球重要的艺术品贸易中心，世界上最昂贵的艺术品被带到纽约，出售给当地和国际买家，纽约市场的角色作为高价艺术品国际贸易的总部是非常明显的。

弗里兹艺术博览会现场 摄影：梁愫心

按目前的市场表现情况看，来自全世界各地著名的美术馆、博物馆代表以及重要的私人藏家在纽约艺博会市场中占据着主导地位。而纽约也已经从新冠疫情的冲击波中逐步恢复，艺博会线下回归促进了销售成交量的增长。

位于维也纳和纽约的Wienerroither & Kohlbacher画廊的主人Lui Wienerroither先生也表示：“线上博览会对我们来说并不奏效，对我们来说，和藏家线下面对面的交流是最好的。”很多与Lui Wienerroither先生一样的参展商也很庆幸线下市场的节奏转变，因为在过去两年多时间里，他们曾一度只能通过远程方式与藏家沟通。

弗里兹艺术博览会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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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家、艺博会

运营模式都在调整

不过，在疫情影响下，纽约的艺博会运营模式也发生了一些改变。比如弗里兹纽约便转型成了中型艺博会，参展画廊从往年200多家的体量调整至近两年60余家，走的“小精专”路线。同时，还为成立10年或以下的年轻画廊提供展示全新创作的国际性平台，这代表着老牌艺博会对新生力量的关注和扶持。

TEFAF纽约展览现场

在疫情常态化的时间里，海外的藏家们也慢慢走出了他们一直以来专注的收藏类别，把目光放开到整个国际艺术市场，扩大了收藏作品的年段和类别。如果疫情可以告诉艺术市场一个信号，那就是越来越多的年轻藏家和非藏家进入市场，越来越多的“无规则”收藏正在发生着。有人说现在的艺术市场水更深，但是这也证明着，后疫情时代复苏的艺术市场，因为玩家的增多（尤其是非传统玩家）而变得更加的活跃。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在疫情期间，各大拍卖行抓住了这一趋势，及时扩大拍卖种类、数量和价格段。这也提醒着海内外的藏家都需要更快地跟上国际市场的脚步。

还可能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市场复苏后接踵而至的艺博会上，我们会陆续看到欣欣向荣并鱼龙混杂的场面。

TEFAF纽约展览作品 Blum & Poe画廊 《空地》Thornton Dial 2012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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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考：

国内艺术活动按下暂停键

与海外活跃的艺术活动相比，近期国内艺术圈显得异常静默。

今年四月上旬开始，卷土重来的本土疫情让上海停摆近两个月，北京也已“静默”半月有余，大部分画廊宣布临时闭馆，不知何时营业；“艺术北京”“画廊周北京”等一系列博览会被延期，这势必会影响到画廊和艺术家的展示节奏；本该是最热闹的春季拍卖时间也被按下暂停键。上半年国内艺术市场受影响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TEFAF纽约展览作品 纽约大卫·图尼克画廊 马克·夏加尔Marc Chagall 的“调色板自画像”1917 年

虽然不少机构与画廊仍有线上销售的部分业绩补充，但一切未知的不确定性压力，让藏家的购买欲望降低或者变得保守。此外，也有不少机构开始未雨绸缪，从各地调配资源开展工作。比如暂时无法在上海和北京地区举行春季拍卖的华艺国际，及时将阵地转移至香港拍卖市场（详情：华艺国际5月强势回归香港拍卖市场，重磅拍品提前剧透）。也有从业人员表示，此次“静默期”带来的也不全是焦虑，可以让各家机构反思和筹谋策划，下半年艺术活动展览有更好的呈现。

至于解封后的市场能不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又需要多长时间？国内疫情防控政策的变化也将对处于调整期的艺术品市场提出新挑战。在这种大的变局下会否催生出新的艺术市场运营模式，这是艺术行业内的各个从业者需要思考的问题。因为危机往往伴随着新机会。